盛世屯黄金，乱世谈收藏？一个画商眼里的江湖
创作本文的缘由来自于近期与热播 13 亿次观看的 IP <古董局中局>编剧聊天有感：除了冒险，盗墓等话题外，人们似乎对古董商、画商这个职业也很感兴趣，并且想要了解这些人的生活以及故事。
由此来写一篇 2018 年总结：个人虽为艺术市场中极其微小的一个 dealer 与藏家，总会有一些有趣或无趣的经历，同时因为财经院校的背景，也总忍不住将个人的些许经验与整体经济的冷暖相联系。大家都说，19 年或许是未来十年中最好的一年，也在朋友圈疯狂转发 Ray Dalio 的新书 Big Debt Crises 以及尼古拉金涛的周期理论(相关内容请自行搜索)，那这说法到底对不对呢？
本人仅将自己从当代艺术到古董艺术圈挑了十个小故事写一写，侧面给出一些经济市场的缩影。细数下来竟然这些全部都是过去一年所发生的事情，洋洋洒洒一气呵成写到早上四点钟，自己惊诧之余也要向读者说明：
1）本文难免片面偏颇，并不代表市场实像。
2）文中人物基本去名化名，只分享给愿意读小故事的读者逗乐儿，请勿对号佐证。
3）写文甚快未曾修改，有不妥或笔误之处还请谅解。
4）很多单个故事也可直接拉出来单独写一篇精彩长文，若有时间以后再慢慢展开。
故事列表目录(全文于后)
1.自动变贵的藏品
2.混乱的欧洲
3.私洽的春天
4.币圈的冬天
5.突然出现的藏家
6.突然消失的藏家
7.台湾功夫:空手套白狼？
8.当代艺术也有原单货？
9.神坛上的专家做伪证？
10. 神奇美股与世界名画
1. 自动变贵的画作：
过去一年因为汇率问题，三月在香港巴塞尔艺博会订的作品基本与汇往法国以及巴西的款项几乎都慢慢『变贵』了，因为 invoice 与分批付款时间而造成的损失还是不小的, 算一笔帐
请见2018年美元对人民币变化汇率：
| 三月最低时汇率为 6.29 去年最高汇率一度接近破 7
白话讲就是若订购一幅7万人民币的作品就会亏 5 千元，请自行在后面加一个零，两个零或三个零等等。碰到不很讲理的画廊或者有争议的 invoice，转账=亏钱。
2. 松散的欧洲：严谨的德国人？
本人于 18 年至 19 年初分别与德国与法国某拍卖行购买了两件物品，德国的物品直接寄到国内，還付了不少关税，拿到发现寄了一个一样 48cm 高的佛像，但并是不是本人拍的那一尊。法国也是同样，拍卖图录是一个东西，到手一看却是另一个东西。拿到东西时心里真是黑人问号：说好的德国人严谨细致呢？难道都是人设, 也会崩塌？
来看一看拍卖行回复
德国拍卖行的意思是：我们把拍卖的线下图录与网络图录搞混了，另外一个买了你东西的藏家也觉得他买的是对的东西，并且不愿意退了。同时承诺给本人退款 ， 然而一直到现在半年多了也没有退，打电话也没人接。巴黎的拍卖同样情况，不过东西比较小，发错就错了。
欧洲经济本来就差，巴黎还天天出事，当地人又习性松散爱好自由，这里面真是一锅浆糊，说不清到底是哪些因素造就了哪些后果。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还是自己每年去欧洲待几个月，亲手提作品比较靠谱。
3.私洽的春天？
同股市一样，经济不好情况不妙大家都需要 cash out，拿不住手里的作品就往往只能贱卖，而聪明的 dealer 或者藏家则会潜伏等候，有好时机就借势低价买入佳作，等待下一个周期扬起，顶端附近再抛掉。
18 年下半年开始本人私洽业务极剧增多，并且是想卖的比想买的多得多得多, 重要的字说三遍。国内第一房地产高层要出手作品，被查税的影视公司大佬也将其馆藏级作品置于 18 年底秋拍预展等。如果说 18 年年中之前的两年，从美国跨洋到中国，想尽快出作品套现的人如『小荷才露尖尖角』一般，年中之后则呈现『雨后春笋，到处涌现』的态势。
附属业务近两年也花样繁出，比如大佬反过来推荐个人基金理财产品，债主帮欠债人卖货，贵妇改行卖保险等，不能多说。
19 年年后佳士得拍卖行又要上调佣金了，目测今年私洽会火热依旧。
4. 币圈的冬天？
截至 18 年 5 月份，光本人听说以及看过白皮书的艺术币数量就高达两位数，瓷器佛像古董商，国内著名银行艺术基金顾问，刚出学校的年轻藏家，甚至对艺术一点都不懂的人都来了，似乎每个人都想掺一脚，并且高呼「All in 蛆塊纞」。看看美国区块股 Longfin 的涨幅（下图）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高调者甚至在巴塞尔瑞士直接开了一个分论坛，一位艺术发币者年轻藏家信口滔滔的与周围比自己大三到四倍年龄的几位前辈共同探讨艺术圈的未来。现在看来场面有些许尴尬。
再结合看看大饼 b. tc 的图以及 Longfin 的后半段结局: 由于过度预支道德以及群众韭菜，这一切热烈的自嗨场面很快就全部呈鸟兽散：以前发艺术币的人，又将币的名字改成自己的名字，继续拿币圈投资改做艺术基金会；古董商回去继续做古董等等。
截至发文，今早还爆出消息，委内瑞拉政府因为发币等原因，直接被推翻了。
| Longfin 的突然连续崛起 后被强制退市
| 大饼 b. tc 由 17 年高点近两万美金跌落至 19 年初最低三千美金
许多被割过的韭菜或投资失败的人都在说，手里现金都不多，19 年『现金为王』。那现金都从哪儿来呢？讲两个奇葩故事：
5. 突然出现的藏家
某奇葩藏家与合作方合作刚过一年半时间，突然年前出来说从来没有收到过作品，要退款。本人做事还是严谨的，遂翻记录，半小时内把与合作方工作人员，艺术家厂方，合作方财务与 invoice，收作品等等记录都发过去，对方闭口并消失之，连句对不起都没有。
其实他不知道，他购买作品的这位艺术家去年就上了Figaro 封面，不仅在纽约，国内也签了一个很好的摄影机构，商业与艺术合作接到手软，作品早就不是原来的价格了，本人完全可以退款拿回作品还赚到。但没礼貌的人自动消失了，本人也就作罢，对这种人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
6.突然消失的藏家
去年是 P2P 暴雷的一年，在北京的大家应该对金融街的照片或报道记忆犹新吧，但是其实还有更多人，没上火车高铁前就被查身份证，直接被送回家了。
本人 16 至 18 前两年最重要之一的一对夫妇藏家就在暴雷前夕，突然消失了。之前接连跟本人在纽约的著名古董商，以及介绍过去的其他瑞士及国外 dealer 购买了众多佛像，资金达八位数以上，很快就成为了佛像圈新星主力藏家之一。
夫妻二人经营一家艺术品科技金融公司，一方面为质押艺术品的人解决现金问题，另一方面为想投资艺术品的人提供渠道。奈何 P2P 市场整体不成熟，请的专家也不专业，出现兑付困难。在 6 月份出事前夕还在向本人询问南美艺术的事情，刚刚开了一个画廊空间，之后没两天就带着投资人的钱与所有艺术品，在 P2P 行业集体暴雷前夕突然消失了。
其实一直到事发前本人都很难以相信，因为与夫妻二人接触蛮多，一直觉得他们人不错。直到他们助理来向本人求助希望获得他们美国信息，才发现助理以及全家就投资了公司小一千万，助理的小孩才半年多一点大，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回想起这两年的交往，以及在上海贝聿铭旧居曾一起吃饭的场景，有些唏嘘。只希望这对藏家，助理家以及各方投资人等能够早日解决问题。
| 2018年中国P2P平台暴雷数量（红色）以及正常运营数量（绿色） 图片来源：融360大数据研究院
有的人经济不好是攒钱讨钱，有的就剑走偏锋，想各种方法来快钱，又有几个奇葩故事：
7.台湾功夫：空手套白狼？
一台湾 dealer 帮拍卖行找作品，突然给从不联系的本人打电话：让帮忙汇款到两个国内卖家账户，说是没有国内帐号等等原因。细问之下，原来要拍卖行收到货以后放款才能给钱，所以是先让本人先垫付担当风险，中间隔很久时间。又说把美国账户发给他，一天可以到款，本人答应说好啊，钱到了就帮您汇，含糊下发现还是要拍卖行收货以后才可以汇钱，对方从头到位都不要付一分钱，还信誓旦旦的说『肯定没有 trouble，你相信我』。
虽说本人还是二十几岁，但叔叔您真当我是小孩儿？
8. 当代艺术也有原单货？
这篇故事是本人去年所有委托与交易中感觉最神的，可以称之为开快钱奇葩故事之二；同时这件事涉及的人事面很广，牵扯到当代主流艺术家作品的国际价值，有机会会详细写一个长篇，包括里面的具体交流记录等来龙去脉。
本人去年秋在国内某著名欧洲艺术基金活动上相识一做肖像画生意的女生，也是美国留学，号称可以 15 万买到一幅订制的 Kehinde Wiley 作品。那么 Kehinde Wiley是谁？
Kehinde Wiley 1977 年出生于洛杉矶，曾先后在纽约、北京和达喀尔工作和生活。他曾在纽约哈莱姆博物馆、犹太博物馆、西雅图美术馆等多家艺术场馆举办个展，作品被纽约当代艺术博物馆等超过 35 家机构收藏。也曾为奥巴马等画肖像。共被全球四家画廊代理。（此处请注意，艺术家在北京有工作室。）
经本人的过去数据以及同代理画廊查证，基本相同尺寸的作品是在 20 万美金左右（近 140 万人民币）的价格，但这女孩却说可以 15 万人民币就获得一幅私人订制的艺术家作品。本人好奇，遂让其起草一个合同，准备了解究竟。
| 此艺术家欧洲代理画廊发回的邮件，确认作品价格
过两天当本人在日本看拍卖以及出差时，手机就被这位女生疯狂轰炸了，首先女生发过来的合同写的艺术家是『剀欣德 . 威利』，注意此处是中文，且中间是句号。本人提出这个很不规范，需要重新写，也由一开始的好奇变成疑问，连续问了几个问题：是否可以请艺术家签名，或者拜访其工作室等等。女生遂发来多条短信，说这个不能保证，但是自己与其认识，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艺术家是为了想开拓中国市场，又是好朋友，所以才拿到如此低的价格等。还发来一些其他无关作品订购汇款证明，艺术家收藏她朋友作品的照片，订作品就可以给做艺术晚宴啊报道啊等等无用信息，混淆逻辑。
本人的疑虑再次不断增大：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把 140万的东西卖十分之一的价格吧？那对其他画廊与之前的藏家岂不是很不负责任，同时把自己的信誉又放在哪里？那这一百多万的漏不是跟白捡一样？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多次沟通之下，发现原来女生只是认识其工作室的人，所以工作室可以出证明，但是无法见到艺术家本人，如果订购，那么就是一幅艺术家工作室出来的『原单』作品：确实是艺术家工作室出手，与其他作品无异，但是没有经过艺术家本人确认的。
想想去年闹得火热的国内草间弥生与村上隆造假展(相关内容请自行搜索)，不得不佩服我国人民的『聪明才智』：如果奢侈品可以造假，那么艺术也可以。这件事反映出的大问题是：在中国有工作室的国际艺术家其实并不少 ( 此处就不列表了，一列一堆) ，如果每个工作室的人都出去自己拉活，那这些艺术家的国际作品价值是否也要被大大的打上一个问号？说回来，难道艺术家与工作室的人员签订详细的工作合同，其他非法后果则要诉诸法律等等规矩应不应该都提前就定好吗？行业整体都不规范，加上对文化差异的不理解，对生意道德标准的蔑视，造成如此大的笑话。
本人也发了邮件给这位艺术家的纽约代理画廊，但至今未有回复。
9.神坛上的专家做伪证？
这个故事比上一个涉及的作品量级还要加一个零，在古董圈大家似乎更在意学术与知识交流：多交流，认知才能同步上升；本人在这个故事中也只是一名一起学习的小搬运工，莫对文中人物对号入座。
有一天，自己很尊敬的以前在纽约有过交易的藏家前辈与圈内另一位顶尖研究学者前辈突然因为一件作品炸开锅了：
这尊佛由三位国内佛像专家顶级加持，专家有『著作等身』，也有紫禁城专业研究前辈，号称XX楼几百件作品一一过过手的。三人对此件作品的简要一句话评论就是：
造型准确、胎体厚重、线条流畅、包浆滋润、品种稀有，乃近年市场上难得一见的精品，价值在五千万左右。
五千万的概念，就是刚刚暴雷 P2P 卷款消失藏家夫妇卷走钱款的三分之一，是很多独立投资人的全部存款；话粗理不粗，再形象一点，也够吴秀波养五个那位整日满天到处私人飞机游玩的小三了。
对这样作品的出现，这位常买佛像的圈内大前辈藏家坐不住了，此类佛像市场上一半都在他手里，用他的原话说，『拿到我家来，比一比，立刻就知道了』，并且连连在群中发了几条信息：
我只代表我个人的观点。
这尊佛有下列方面不好：
1.烧古颜色发红，不是栗子皮色。
2.铜材生硬、发干，无柔润感。
3.刀工愣硬，线条死板。
4.六品大佛一般高40厘米，翻模会缩减尺寸。
5.老泥金目前没有过关，故意泥金后做旧去除，留下泥金的感觉。
6.佛头青不老。
7.XX佛楼大佛没有阴刻款，只有一个铸款。小佛的阴刻款是继承了永乐时期沈度的台阁体风格，跟大明永乐年施的字体一致，刻字的方法是用雕刻刀把铜剔除，而不是现在的錾子錾刻，使字体中心凹陷边缘凸起，有杠手的感觉，老的不杠手。
其实把对的和不对的放在一起比较，不玩这个的也就明白了，什么叫生愣硬横。所有的硬片儿都是这个道理。
大家都可以发表意见讨论。
三位顶级专家加持一尊假佛，太可怕了，这个级别的专家全国没有几位，一半多一点都在这了，真假出问题，民族文化传承休矣，因此着急。
可以看出写的非常诚恳。在专家连连回复『你没有过手过真正的宫廷藏品，这不怪你』等等信息后，藏家又继续抛出拍卖行换水等消息，造像具体哪里不好的图片，以及对专家的期望等等；可以看出着急了，言语有部分删减，但再次话粗理不粗，一点没毛病：
这家公司是一家老牌子拍卖行，股东变化，弄些牛鬼蛇神群魔乱舞，已经背离了艺术品收藏谨慎内敛的基本原则，该行如此明目张胆诈骗设局，死灰复燃后必将土崩瓦解。可怜的鬼神们啊，你们不缺物质财富为啥非要缺德啊！！！
这东西别说三位砖家加持就是砖家团队到齐了也卖不了那个价钱，因为它的价值就是工业黄铜的价值。穷疯了，万恶穷为首啊，这些骗子就值这个假佛的价钱，为个假佛值当的这么闹腾吗？主谋能出多少钱啊？不要脸。
我说这尊不好我不买，说好的砖家神仙们你们必须到场举牌子，哪怕举一口，我就佩服你的人品，如果忽悠你的熟人举你就是个骗子，这是最基本的游戏规则。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结局是什么呢？
高手在民间，过几天佛像最后被买家撤回去了，也不上拍了。
说到底大家本来也就是交流，对事不对人，事后也还其乐融融。但试想如果这尊佛像仍然上拍了，哪个老板不小心白花了五千万交学费呢？那三位专家收了多少钱，是否知道自己做的文章与背书是假的呢？有人知道，有人或许不知道，在此也不能多做评论与展开。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很多东西还是要自己去看去拍，常识有时更甚于理论知识。在新一年里也祝大家常识，与知识，共同增进。
10. 神奇美股与世界名画
| 美国妖股玉龙的神奇走势 现已被强制退市
大家应该都还记得文交所这种神奇的产物，从天津开始第一家文交所之始，到最后几百家文交所直接被国家强行查处关闭，疯狂的涨停板与最后落寞的一地鸡毛，莫名觉得与去年的币圈有些许相似。谁想到炒过的冷饭还可以再跑到美国去炒？这最后一个故事就是关于美国中概妖股玉龙的10倍漂流记：
玉龙公司，在几年内，从河南平顶山，到 BVI 开曼群岛，到纽约；从不为人知的一家河南小民营企业，到成为纳斯达克 10 倍股，引起广泛关注；从经营粉煤灰砖头，到千禧蓝宝石，后又还买起了米开朗基罗名画，最后被强制退市，剧情堪比魔幻。
玉龙公司的全名为玉龙生态材料( Yulong Eco-Material Ltd.，下文简称“玉龙公司”)，美股代号：YECO。此公司在去年11月一个月内，先后收购了“千禧蓝宝石”，又买下了一幅米开朗基罗的名画《耶稣受难》。购买的方式即类似文交所式“资产证券化”。收购的《耶稣受难》，金额是 7,500 万美元 （约合人民币 5.2 亿元）。为支付巨额的收购费用，公司将以每股 10 美元的价格，发行 750万股股票。
2018 年 11 月 19 日，玉龙宣布其将收购米开朗基罗名作的消息后，股价一路上扬，盘中涨至 7.14 美元每股的一周高点，之后小幅回落，收盘 6.41 美元。
买蓝宝石也是同样方式：18 年 10 月 17 日，玉龙宣布收购世界上最大蓝宝石 — 千禧蓝宝石，价值 5，000万美金（约合人民币 3.46 亿元）。为了完成支付，玉龙公司计划发行价值每股 2 美元的 2，500 万股限制性股票( private placement )。
该新闻传出后，玉龙公司股价当日即暴涨 570%，股价从 1.75 美元涨到 10.2 美元每股，成交量一夜之间从 1.5 万股飙涨至 3，600 多万股，10 月 18 日更是一度升至 17.87 美元每股 - 股价在两天不到的时间里翻了 10倍。因涨幅过快而触发了美股的熔断机制，数次被短暂停牌。
| 千禧蓝宝石(左)与《耶稣受难》(右)
由此就能在故事一开始的图中看到玉龙像不断摸了电闸一样的神样股市走势图。如果真可以这样来做价，那每个小盘股公司都直接去买世界名画不就行咯？事实是，艺术资产证券化的道路已经被反复证明是走不通的，不仅是文交所，在短期内耍了两次滑头的玉龙也最终被美国退市了。本人的一位朋友有去做空玉龙，但并未熬到退市，不然就可以赚的盆满钵满了。
玉龙背后还有很多故事，比如玉龙老板失信，蓝宝石拥有者的更大阴谋以及这幅耶稣受难被质疑真伪等等，有机会也可详细写一篇长文，大家也可自行搜索相关内容。
11. 结尾
写了这么多，几点对 18 年经历的总结：
1）当有人对你说『肯定没问题，你相信我』的时候，就要小心了，好好想一想到底是不是没有问题，同时自己也不要轻易说出类似的话，莫提前透支自己的信用，失信于人。整个市场也是同样，若过度失信，不仅在金融市场，在艺术市场，都会带来长期的冷漠低潮期，走出圆弧底，重建信心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2）现金为王，捂住口袋等好作品浮出水面，未来几年肯定还有精品会以比较低的价格出现。但怎样发现精品呢？一是到处走到处看，经济不好就多读书多旅游，没有坏处。前一阵英镑就很低，适合去英国旅行看古董；二是相信专家，也要相信自己，亲眼看，用常识，或用直觉，最后可能会有惊喜。
3）可以读一读 Ray Dalio 的 Big Debt Crises，并且多了解前几次经济大萧条的具体内容，同时也可以横向参照一下邻国日本，不仅从其二十年前的经济来参照，也可从其藏家那时起的收藏品位与体系来参照。近日国博有就一个平山郁夫的展览，还是很推荐大家去看的。
从这几天北京的天气来看，或许 19 年是个暖冬也说不定。
· end ·
To see the world, things dangerous to come to, to see behind walls, draw closer, to find each other, and to feel. That is the purpose of life.
——Walter Mitty
禅与宇宙维修艺术
账号：cosmosrepair